鲸落HAN

此号已废
此人亦废
江湖再会

【曦瑶情师/09:00】七夜桃

看!我的画手太太☞ @明万里hitomi 

 

“如何让你遇见我,在我最美丽的时刻。”

 

(复健产物,烂的一批,给大家拖后腿了)

(oocoocooc预警,请温柔地喷我谢谢谢谢)

(初生朝阳×迟暮黄昏)

  

七夜桃


  “如何让你遇见我,在我最美丽的时刻。”

  

零.

  

    “你不怕我吗?”

    他指尖用力,故意要惹恼那人似的,把柔嫩的花瓣碾成灰烬,撒进身旁漆黑冰冷的潭水中。

    玄铁镣铐连着粗重的锁链,随着他的动作打在石壁上,发出沉闷的声响。

    那人只是抬了一下眼,便继续低头抚琴,嘴角倒是扬了起来,从胸膛里发出一声低低的轻笑。

    “……为何要怕?”

    那人的声音像冰雪消融的山泉,携着嫩草的清香和飞鸟的鸣叫,叮叮咚咚地流淌过来,再化作氤氲的暖雾,将他冰冷麻木的身体笼罩在其中。

    他舒服地深吸一口气,身体轻轻打了个颤。

    “……真好听。”

    他从未得到过“夸赞”这种东西,却从不吝啬于施舍给别人。

    况且,那人的声音的确好听的过分。

    他被囚禁在这里数千年,看守他的仙君数不清换了多少次,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声音——没有畏惧,没有鄙夷,纯粹干净得让人心慌。

  

    ……都是假的吧。

  

    他勾起唇角,苍白纤细的手指把玩着那人送给他的桃枝,把最后一朵桃花狠狠地扯下来,捏成粉末。

    才不会有人对他好呢。

    “谢谢,你喜欢这首曲子?”那人掌心覆盖在琴弦上,随手理了理琴身上雪白的流苏,笑得弯起眼角,“这曲子叫《七夜桃》,你想知道为什么吗?”

    那人好像误会了什么。

    他耷拉下嘴角,有些没精打采地晃着手腕上的锁链,随手把光秃秃的桃枝掷了出去。桃枝飞过寒气逼人的水面,直直地落进那人怀里。

    “不想。”他看着那人一瞬的呆愣,有些促狭地偷笑了一下,“还有桃花吗?”

   

    ……假的也好,假的他也想要。

     

    那人广袖一扬,把古琴收起,站起身来。

    “是你自己弄碎的,现在又为何管我讨要。”

    他歪了歪头。

    “你不想给吗?”

    也罢。

    “不想也无妨……”

    他转了转手腕,镣铐上的锁链拍打着水面,激起一圈涟漪。

  

    你比桃花好看。

    你在就够了。

 

 

 

壹.

 

    蜀山的春天总是比凡间晚一些的。

    蓝曦臣指尖微动,安静地翻过一页泛黄的书卷。

    微风从窗边悄悄地探进身子来,带着初春嫩芽的清香,温柔地伸出手,撩起白衣青年柔软的发尾。夜色已深,烛火摇曳,融化的蜡油流淌下来,模糊了蜡烛上雕花云纹的轮廓。他抬起手,揉了揉鼻梁,眼皮上的灼热感让他皱起眉头,长长地吐出一口气。

    三月的夜晚还是有些凉的,蜀山之巅更甚。

    蓝曦臣把古籍稳妥地放回书架,随手拎了一件披风,便出了门。

    后山那棵老桃树该开花了。

    今夜不知怎得,他心里像是飞进了扑火的小虫,一下一下挠着让人心慌的痒。他思忖片刻,左右躺下也是难以入眠,不如趁着夜色去照料一下那颗千年的桃树,权当散散心,安安神。

    却是无端地惦念起那位老朋友来,不知所起。

    幸而今夜月色作美,柔和的月光铺在山间小路上,零零散散的星子隐藏在层叠的枝杈绿叶间,向他眨着眼睛。

    那颗桃树生在一处瀑布旁边,树干极为粗壮,树冠巨大,可容一人躺卧其中。小时候他就经常来这里避暑,衣摆一撩眼一闭,两耳不闻人间事,悠然自在。

    但是少不了被师父拎着衣领提溜回去。

    他是蜀山大弟子,是要继位掌门,得道飞升的人,不能像寻常人家的小孩一般上树下水,嬉笑玩闹。

    所以十五岁以后,他再也没有爬上过这棵桃树。

    “还有半月,”蓝曦臣站在桃花树下,用手抚摸着粗糙的树干,“半月后我就要起程去参加试剑大会了,今年怕是见不到你开花了……”

    微风拂过,树枝摇晃,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。

    竟不知从何处传来一阵桃花香。

    蓝曦臣抬起头,却是连花苞也没瞧见半个。

    大概是他想念的紧了。

 

 

 

贰.

 

    他真的闻见桃花的香气了。

    白日里他又去了后山一次,找遍了后山也没找见一棵开花的桃树,便觉得是自己想念太甚,出了错觉。

    可是现下夜色已深,他坐在自己房中,倚靠在窗边,那一股浓郁的桃花香却自己找上门来,不依不饶地撩拨着他躁动的心弦。

    他抽了朔月握在手里,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。

    门前躺着一截桃枝。

    看起来像是新抽的枝子,颜色还浅,枝上缀着一个个嫩绿嫩绿的叶芽,顶端却开了一朵粉色的桃花,花瓣在风中一下一下颤动着,花蕊簇拥在一起摇晃,散发着沁人的馨香。

    哪里来的桃花……

    蓝曦臣眉间一凛,左手攥住朔月的剑鞘,弯下腰,将那桃花小心翼翼地捡起来。

    没有妖气,也没有怨气,就是普通的桃枝。

    不知是何人放在他门前,又是所为何事。

    一阵风吹过来,一片花瓣颤颤巍巍地离了花托,飘飞到半空中,向后山飞去。

    他把桃枝插在腰间,迈开步子。

    他自然不能装作无事发生。


    蓝曦臣在桃花树下站定,握住朔月的手指又紧了一分。

    那花瓣落进了一个素白的掌心里,像归家的倦鸟一般,蜷着身子蹭了蹭那人的手指。树枝掩映下,蓝曦臣只能看见一只垂落下来的手,还有轻盈飘逸的白色纱衣,衣摆处用银线绣了一截桃枝,枝上缀了七朵桃花。如瀑的墨发缠绕在那人腰间,发尾在风中颤动着,每摇曳一下,便有一阵花香传来。

    混着微凉的夜风和瀑布的水汽,倒是半点也不腻人。

    “何人在此……”

    蓝曦臣的朔月出鞘一寸,冷光闪动,空气中的水汽都化作细小的冰锥,蓄势待发。

    “你别怕,我只是恰好路过,”那人转了转手腕,把掌心中的花瓣向蓝曦臣一送,“听见你想看桃花……”

    一条雪白修长的腿从树枝上垂落下来,光裸的脚尖点在桃树暴露在外的根系上。衣袂翩飞,长发流转,一个纤细的人儿便从树上跳了下来。

    “便让你看看。”

    那花瓣像一只灵动的蝴蝶,乖顺地回到蓝曦臣腰间

    树影摇曳,月色如垂落的轻纱,落在那人脚边。如霜银华映着雪白可爱的脚趾,叫人忍不住心生怜爱,瞧着那刚出土的嫩草都不够柔软,怕是要弄疼了这双玉足。那人大半个身子掩藏在阴影之下,只露出一个尖尖的下巴,薄薄的唇形带与生俱来的笑意,唇色在月光映照下更显浅淡,如同坠落泥泞的桃花瓣,美则美矣,却褪尽了娇嫩,空余阴沉死寂。

    “多谢,”蓝曦臣下意识后退一步,拱手一礼,低垂着头,不再看那人赤/裸的双脚,“蜀山是修仙之地,外人在此多有不便,还望阁下莫要久留。”

    “你要赶我走?”

    那人上前一步,从阴影里走出来,露出如画的眉眼。

    那人眼角上挑,却不显娇媚,反倒生出一股逼人的英气,眼尾细长,浓密的睫毛勾勒出燕尾一般的余韵,在巴掌大的小脸上荡开一抹潋滟春色,眉心一点灼灼桃华,让月华洗练过后,又平添了几分寒意。

  

    是春寒料峭,晚月映桃。

  

    “我送你桃花,你却要赶我走,蜀山之人都这般没有礼貌吗?”

    眉尾下压,眉头微拢,一副受了委屈的可人儿模样。

    “不,不是,”蓝曦臣直起腰身,无措地抿了抿唇,“那,阁下想要什么?”

    那人笑了一下,漆黑的眼眸宛如一片小小的星空,光芒都要从眼角溢出来。

    “你会弹古琴吗?”

 

    我有点想念你那把通体雪白的七弦古琴。

    不知道你还记得吗……

   

    “抱歉,”蓝曦臣微微一愣,手指不自觉地抚过腰间的玉箫裂冰,“不过,我会奏箫。”

   

    那人眼神一空。

    

    果然不记得了。

    也是,那把琴早就被丢在诛仙台下了,几百年过去,怕是连残渣都不剩。

眼前人又何尝不是呢?

    支离破碎的魂魄在三界游荡了几百年,哪里奢望那点短暂的记忆能残存下来呢?

    他不再抚琴,换了名姓,没了云纹抹额的束缚,也不同再去熬那漫长无边的长生不老,不用为了一个不该存在的自己与三界为敌。

    他依旧喜欢桃花,依旧端方如玉,依旧有一双温润清澈的眼睛。

    多好。

    

    “无妨,”那人抬起手,拂开眼角的碎发,声音在夜风中轻轻地颤抖,“你知道……有一首曲子,叫《七夜桃》吗?”

    “我有一位故人,曾经为我弹奏过。”

    “很多年没听到了,我有些想念。”

    “不知道这位公子,能不能帮我了却执念……”

  

  

   

叁.

  

    “阿瑶,”蓝曦臣揣着一本破旧的曲谱集,踩着山涧溪水,一路小跑到桃花树下,“我找到那首曲子了!”

    这是他遇见金光瑶的第五日。

    那晚之后,他在藏书室泡了三天,终于在一本远古秘曲集中找到了这支曲子。

    “先等一等……”蓝曦臣站在树下,抬头望着躺在树冠上的人儿,顺了顺剧烈起伏的胸口,长舒一口气,“……你知道这首曲子为什么叫《七夜桃》吗?”

    金光瑶眼角一动,一股酸涩直从心底蔓延到胸口

    他咽下那句无法出口的话,淡淡地勾起唇角,如鲠在喉。

   

    从前我不想知道,是因为你在身边,其他的都不甚重要。

  

    “不知道,”金光瑶抬起一只手,在阴影的遮掩下,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描摹蓝曦臣月色下颀长的身影,“你说吧,我想听。”

   

    现在我想知道了。

    因为不想留下遗憾。

    

    蓝曦臣微笑起来,脚尖一点,飞身跃上树冠,坐在金光瑶身边,呼吸交织,耳鬓厮磨。

    不知道这份莫名其妙的亲近是哪里来的。

    好像他与这个突然出现的家伙并非萍水相逢,而是多年未见的故友。

    蓝曦臣无声一笑。

    他不想深究这些摸不清的恩怨,只求从心。

    “关于这支曲子,坊间流传着这样一个故事。”蓝曦臣压低了声音,开始专心地娓娓道来,“从前,有一个下山捉妖驱邪的小和尚,在一次夜猎中收服了一只桃花妖。不过,并不是因为花妖作祟。”

    金光瑶点点头,侧头望着蓝曦臣低垂的眼睛:“嗯。”

    “花妖本是生长在山谷中的一棵桃树,几百年从未化成过人形,直到见了小和尚,才附身在一截桃枝里,偷偷地挂在小和尚的衣服上。小和尚发现以后,并没有赶走她,而是把她带回了寺庙。”

    金光瑶眼神一晃,不动声色的抚摸着手边的树枝,手指一下一下绕着刚抽出的新芽。

    “然后呢……”

    蓝曦臣轻轻地叹了一口气,声音里多了一份压抑无奈:“花妖在小和尚身边待了七日,每一夜都会在小和尚枕边放一枝桃花。直到第七日午夜,花妖被突如其来的一道佛光打散,灰飞烟灭。”

    金光瑶的手猛地收紧。

    “原来,”蓝曦臣抚摸着腰间干枯的桃枝,指腹轻轻地捻着褪色泛黄的花瓣,“花妖与小和尚……是前世的恋人,小和尚是为了保护花妖而死的。”

    金光瑶闭上眼睛,一点泪光悄然闪过。

    “花妖为了找到转世的小和尚,乞求佛祖将她封印在小和尚命中必去的一个山谷中,代价就是短短七日的相伴,七日后就要接受惩罚……”

    “好了……”金光瑶把手按在蓝曦臣手腕上,指尖微微颤抖着,“够了……”

    

    原来如此。

    原来,一切都注定了吗……

   

    蓝曦臣睫毛轻颤,把顶在喉头的话咽了回去。

    “……你学会这首曲子了吗?”金光瑶不动声色地靠着蓝曦臣的肩膀,目光空洞地落在潺潺溪水边,月光照耀下的一双长腿近乎透明,“可以……吹给我听吗?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
    蓝曦臣取出玉箫,十指就位。

    他并没有告诉金光瑶,这首曲子他不用学。

    见到谱子的第一眼,他就会了。

  

  

  

肆.

  

    “你当真不想避一避?或许还有一线生机。”玄衣青年把重剑扛在肩头,一头墨发束成高高的马尾,在夜风中飘扬,“还有两日,就是天雷劫降临之时了,你现在动身还来得及。”

    “避无可避,何须徒劳,避过了这一次,还会有下一次,没办法的。”金光瑶望着蓝曦臣离开的背影,形容惨淡的笑起来,“……成美,你知道,泽芜当年给我弹的那首曲子,为什么叫《七夜桃》吗?”

    薛洋僵硬地勾起唇角,冷哼了一声。

    “小矮子,你就是个傻的……”

    “是啊。”

   

    我就是个傻的。

    天地怨气幻化的邪灵而已,我凭什么追求那些不属于我的呢?

    不过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守界仙君罢了,不过是一个声音好听,从不厌恶他畏惧他的男人罢了。

    不过是……千万年来第一个送他桃花的人罢了。

    他在向往什么呢?

    他为什么还不知足,为什么还奢求那人带他离开那漆黑的寒潭洞,奢望那人带他去看十里桃林呢?

    如果他不曾有那些可笑的虚妄,泽芜就不会触犯天条,不会被天帝打散魂魄,不会徘徊游荡于三界,百年后才得以聚魂,再入轮回。

   

    金光瑶啊金光瑶,你本就是要死的人。

    这几千年的光景不过是施舍,你又为何要因为那可笑的幻想,而让泽芜白白搭进性命呢?

    最后七日的残生,你又为何要找来蜀山,为何还不放过他呢?

     

    “我不知道啊……”

    金光瑶双手枕在脑后,躺在桃树粗壮的树冠上,合上眼。

    

    “大概是因为……他想看桃花吧……”

    

    他想要的,我能给的,我就会给。

    残生以他收场,也不算枉活。

    

    “小矮子,我后悔了,我就不该帮你逃出来。你在寒潭洞里,那一身玄铁枷锁,好歹能化去几分天雷之力,保你一条小命。”

    薛洋从怀里摸出一颗糖,嚼得嘎嘣响。

    他有点想哭,所以吃颗糖甜一下。

    “既然你这么想死,就随你咯……”

    

    “谢谢你,成美。”

    “谢什么,你是天地怨气化成的邪灵,我是诛仙台刀兵戾气凝结的战神,左右都是世人眼中的沙子,绝配,我不帮你谁帮你。”

    薛洋摸了摸怀里的小荷包,几块硬糖暖着他冰凉的手指。

    

    我帮你,又何尝不是在帮自己。

    战神,不过是天帝的一把刀,若是有一天到不听使唤,不受控制了,就是该被封存或摧毁的时候了。

    我和你,又有什么不同呢?

  

  

  

伍.

  

    桃之夭夭,灼灼其华。

    入目是满树的桃花,粉嫩嫩的,风一吹便摇晃着娇憨可爱的身子,每一片花瓣都在兴奋地簌簌舞动,像少女鬓边颤动的珠花。拂过脸庞的风都是甜的,像那人身上的香气一般,轻柔又凉薄,细细地从周身沁入皮肉,洗去经年累月的浑浊风尘。

    “喜欢吗?”

    金光瑶还是侧坐在树枝上,一手抚摸着盛放的桃花,一手托着一团火焰,在深沉的夜色中,将一小片天地照亮。

    “说好了给你看桃花的,一枝不算数,一树桃花才够呢。”

   

    一树桃花也不够啊……

    金光瑶只是看着蓝曦臣微笑,笑得眼泪都流了下来。

    只是,此生终究无缘得见那十里桃林了。

  

  

  

陆.

   

    第七夜。

    今夜没有月光,浓重的乌云盘亘在天际,缓慢地挪动着庞大的身躯。空气里凝滞着阴寒的水汽,像一幅沉重的枷锁,重重地压在蓝曦臣的肩膀上。

    他吹了吹未干的墨迹,将新写的字帖妥善收起,手指压在书架上闭目沉思,半晌才转身拿起朔月,出了房门。

    夜风不算温暖,闷闷地裹住蓝曦臣的口鼻,让他喘不过气。

    树上的桃花已经落尽了,干枯的花瓣悉数堆在树下,那人就侧躺在花瓣中,闭着眼,呼吸绵长。

    蓝曦臣拎起衣角,悄悄地靠近金光瑶。

  

    那个故事,蓝曦臣并没有讲完。

    

    “你知道吗?”

    蓝曦臣在金光瑶旁坐下,把朔月竖直插在土地中,双手结印,冰蓝色的光芒在他掌心旋转流动,缓缓地扩散开来,形成一个巨大的光阵。

    “花妖死后,小和尚做了那首曲子,不是为了纪念死去的爱人。”

    “而是为了忏悔。”

    “因为,他明明可以为花妖挡下那九道佛光,可是他没有。”

    蓝曦臣俯下身,吻在金光瑶的眼角。

    

    “阿瑶,我不想后悔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知道你我之间曾经发生了什么,不知道你克服了多少困难才来到这里,来到我面前。”

    “但是,我知道……”

   

    我知道,如果我有前世的记忆,我一定会护你。

    就像从前一样,用性命护你周全。

    既然我曾经做出过这样的选择,许下过这样的承诺,那就不能食言。

    

    “下一世,不要再来找我了。”

   

   

   

柒.

    

    他再一次在这寒冷的潭水中醒来。

    恍惚间他觉得自己大概是做了一个梦,梦醒之后,那个人还会为他折一枝盛放的桃花,为他弹奏那支熟悉的曲子。

    他闭着眼睛,侧耳聆听了片刻。

    没有琴声,没有桃花香,什么都没有。

    他的泽芜君,确实不在了。

   

    “为什么……”

   金光瑶用手臂挡住眼睛,喃喃低语着。

   为什么,为什么。

   

    “为什么?你是想问天雷为什么没把你劈死吗?”

    薛洋的声音从洞外传来,上扬的语气里是满满的笑意。

    他扛着降灾晃悠进来,嘴里还叼着一根草叶,对瘫软在潭水中的金光瑶挑挑眉。

    金光瑶不理他,继续装死。

    “啧,不理我算了,我走了啊……”

    薛洋一转身,对身后的人笑了笑,露出可爱的小虎牙。

     

    “回来。”

    金光瑶猛地坐起身来,恼火地偏过头背对薛洋。

    “讲完快滚。”

   

    “切,”薛洋朝天翻了个大大的白眼,对金光瑶吐了吐舌头,“你呀,还是问问这位刚飞升天庭的守界仙君吧,九道天雷没给他劈死,居然还让他历劫飞升了……”

    金光瑶猛地睁开眼。

    “阿瑶。”

    那人从薛洋身后踱步出来,手中执了一把通体润白的玉箫。

   

    “你还想听那首曲子吗?”

    “……不了,换一首吧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

    如何让你遇见我,在我最美丽的时刻。

    为这,我愿化作盛开七日的桃花,为你耗尽生命的烟火。

    幸得上天垂怜,往后余生,别来无恙。

  

    

  

【完】

烂的要命啊……

顺便给自己挖个坟,指路本篇所属合集,曦瑶《琢磨》

感谢各位神仙愿意带我一个辣鸡一起玩!

七夕快乐!!!

近期不写曦瑶,谨慎关注!!!!


评论(12)

热度(104)

  1.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